第五章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感受到一阵冷风，全身上下都冷得打颤。

眼皮不时被相机的闪光灯闪花，手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捆绑住。

我无数次拼命地呐喊，又无数次在即将在水里爬出来时候又被拽了进去。

下体传来阵阵撕裂感，

我哭着祈求：

「求你了放过我吧！我就是个普通人，我长得丑身材也不好。求求你了，很多人都知道我真的很平庸，你去问他们，求求你了。」

我语无伦次地祈求着。

男人却丝毫没有停下，呵呵笑了起来：

「但你至少是个女的，那就够用了。」

我心里突然觉得发涩，肉体的痛苦加上精神的伤害将我彻底击垮。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感受到脖子传来刀片的冰冷感时。

突然，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琪琪！张子硕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坐牢！我女儿你也敢欺负！」

我慢慢张开眼睛，

妈妈踩着高跟鞋破门而入，红着眼吼叫着。

我的心颤了颤，

妈妈居然会救我，

妈妈还是有点在乎我的。

毕竟我也是她亲生的女儿！

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妈妈关切和担忧的目光。

她红着眼，哭着叫姐姐：

「贝贝，你妹妹醒了，你妹妹醒了！」

姐姐红着眼把我抱在怀里，她身上传来了我最喜欢的玫瑰香水味。

我却觉得有些不自在。

因为她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香水，她说喷香水太过于庸俗了。

我羞红了脸，顾不上下体的疼痛，拼命爬起来跪在妈妈面前。

委屈又痛苦地说：

「妈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自己。这让你和姐姐都很没有面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想象中的咒骂声并没有传来。

与之相反的是妈妈温暖的怀抱。

她把我的头埋在颈窝里，温柔地轻抚着，

「琪琪，你说什么呢？妈妈的面子算得了什么，你的健康永远是第一位的。」

我贪婪地感受着她的温暖和爱意。

此刻的我，居然觉得，

经历这样一场噩梦似乎没什么不好。

至少我收获了渴望了十七年的母爱，还有最崇拜的姐姐的关心。

可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片白光，

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抓不住。

直到我感知不到身体的重量和温度，直到我变成了一个透明的人跟在妈妈身边。

我才终于回过神来，

我死在了张子硕的手里。

我心里发涩。

是啊，姐姐不会用香水，妈妈更不会拥抱我。

我居然可笑到在临死的最后一刻还在幻想着拥有母爱。

可悲，又可耻。

妈妈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在派出所接受调查和审问。

警察遗憾地说：

「郑女士你好，我们检查到这具被抛到江边的碎尸的DNA 与您女儿谢琪的完全匹配，所以我们初步认定这具尸体是您女儿的。」

「凶手我们正在积极调查中，有结果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需节哀。」

妈妈半晌没说话，突然摇了摇头，

「不必了，我不追究凶手的责任，不麻烦你们了。」

我的心跟着漏了一拍，像空了一个洞，痛得无法呼吸。

原来，我就连死了，她都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