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本

书名:土匪二当家的候府生活 作者:江倚山阁 分类:军事历史 来源:掌中云

引子

四周一片黑暗,耳边传来了一个女人幽怨的声音。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自入了这候府步步小心,处处忍让,时时付出,却仍是不得婆家欢喜,现在你要替我讨回公道...”

“讨回公道?什么公道?我就是公道!”

随着耳边的声音的消失,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1

柔纱轻垂,锦被温软,两个小丫头站在床边。

“小姐,您终于醒了,小月快去通知老夫人。”

我看向一旁说话的丫头问道:“这是哪?”

“夫人,这是侯府落花阁呀,您的车队遇到了土匪,受惊吓昏倒,现都睡了三日了。”

“都三天了,妈的!快拿吃的来,把老子饿死了!”

小丫头愣了一下,我瞪了她一眼,小丫头蹬蹬的跑了出去。

吃喝完毕,我才慢慢的打量着房间,周围的摆设十分讲究,花纹雕刻也极为精致,就连丫头们的穿戴竟也是绸缎钗环。

哼,这候府的确是比我那龙山强多了。

等等,候府?我是堂堂的龙山二当家,日子有些紧,下山想劫点银钱,不料,却误劫侯府车队,我最后的记忆就是被一支冷箭穿胸而过。我占了那候府少夫人的身体?

“来人,拿镜子过来,给我梳妆”

镜前,一张陌生却很清秀的脸出现在里面。

眉似远山岱,目似秋水凝。

这皮相不错,虽然身子骨弱点,但在我手里,能用!

2

此时,小月来禀,说老夫人有请。

嗯,我得熟悉熟悉这个我的“新窝”。

堂前,我偷着眼睛往上瞧,只见一个老太婆坐在主座上,高挑眉,三角眼,身型胖,雍荣华贵,她微眯着眼,并不看我,她下手还坐着一个人,云鬓高挽,脸似银盘,眼眉轻佻的年轻女人。

“这人就是老夫人?”我悄悄问身边的小丫鬟

“是呀”

“旁边呢?”

“您的小姑子。”

我撇了撇嘴,“告诉厨子,他那肘子烧的有点咸了啊!”

“你醒了,你可知错?”老夫人依然微闭着眼睛。

“不问身体怎么样,上来就问罪?看来这少夫人的日子不咋样?”我心里嘀咕,抬头看着我那天上掉下来的婆母。

“媳妇不知。”我低头应着。

“你不懂检点,招摇过市,最终招来贼人抢夺,还不算错?”那年轻女人尖声说道。

我转头看着她“小姑子就这么和嫂子说话吗?这府里这么没规矩的吗?”

年轻女人一愣,老夫人终是睁开了眼,望着我

平日里,这沈曼经常对苏婉儿大呼小叫,而这苏婉儿总是忍气吞声的好言以对,从未向今天这样冷言相对。

“母亲,你看嫂子,她白白惹了祸事,还来责怪我!”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

“婉儿,这小曼说的没错,终是你惹了祸事,害我侯府折损了车马,伤了颜面,难道这不是错吗?”

“母亲,车队仪仗都是候府准备,行车路线都是提前做好,我遇贼人袭击完全是意外,您不问我是否受伤,却来责怪我的不是”

“哟,你睡了三日把嘴倒是睡利索了,学会狡辩了,你不是好好的吗?这还用问吗?,如果不是你非要回你的娘家看看,能出这样的事吗?”不等那老婆子说话,这沈曼又跳出来叨叨。

“媳妇嫁到侯府,三年只回过两次家,回家看看也是应当的呀”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你既嫁到我家,就应该听听婆家的安排,百姓都懂的道理,你一个官宦之后不懂吗?”

“父母生我养我,孝敬父母,人伦常理,而我仅仅是回去看望一下,这点候府都不许吗?”

这一连串的问答,把我自己整懵了,这话是我说的,但是却不是我心中所想,哦,是我那原主想说的呀。

我疑惑的迎着那老婆子的眼神看过去,我看到她眼里也充满疑问,以前女主最是听话,极便遇到再不公正的事情,也顶多是回上一句,便不吱声,这被土匪打劫了,人倒变得硬气了。

“强词夺理,来人,把她关到柴房去!”

嚯,这是一但没理就以身份压人呀!

2

我被带到了柴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我坐在冰冷的地上,心里开始盘算:“这小小的柴房也能关住我,笑话,太小看我了”

我站起身走到门边,用力推了推,木门嘎吱作响。我贴着门缝往外看,有个老奴在扫院子。

我又看看四周,墙角有蜘蛛网,说明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屋顶有裂缝,看来也没人维修。这侯府的管理属实不咋样。

我拍拍身上的灰尘,这个时候听到有个声音在叫我,是刚刚那个小丫头。

“你来干什么?”

“小姐,你身子弱,柴房冷,我给你带件衣服”

我看了看她手上的衣服,说:“去给你准备一套黑色便于行动的短衣襟。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快去!”

“哦”

小丫头一溜烟的跑开了,一会儿便将一个小包袱塞了进来,我打开看一看,很是满意。

“很好,小翠”

“嗯?小的是小月,不是小翠”

我瞟了小丫头一眼,“从今天起给你换名了”我把衣服藏在了干草下。

入夜,虽然我这身体不够结实,但好歹咱有技术傍身,上房自是不成问题,但,嗯,我随手取下头上的簪子,几下就把那破锁捅开。

侯府虽大,却也比不上我的龙山大,按照大户人家的家宅布局安排,很快,我便摸熟了这府里的大概。

我摸到老夫人的门前。看着门上的牌匾,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个侍女站在门口同我对视了一眼,冷冰冰地说了句:“老夫人在休息,不见客。”

嘿?老娘好不容易找上来,怎么还不见?

“你告诉老夫人,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他。”

没想到,侍女压根就没搭理我,自顾自的关门而去。

什么情况,这候府堂堂的少夫人居然如此不得宠?

此时,听到远处传来守卫嘈杂的声音“少夫人呢?”“她咋跑出去的?”

情急之下,我扑通跪倒在门前,大声呼喊到“祖母救我!”

“祖母你不管孙媳,难道连曾孙也不管了吗?”

这话果然管用,门再次打开,侍女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喝退了前来拿我的守卫,我被请到了正堂。我心中暗喜,却也忐忑......

老太夫人正坐在堂前,端着仆人刚递来的茶,细细地刮去表面浮起的茶叶。我在侧位坐下,老太夫人这才抬眼瞟了我一眼,

“祖母,我怀孕了。”

我尽力让我的声音小而虚弱,露出一番委屈的表情,看着老太夫人刚刚抬起的脸

“您可不能让我再在那破旧的柴房里度日了啊...那地方又黑又冷,倒不是怕委屈了我自己,但我怕委屈了侯家的骨肉啊。”

“你嫁与我孙儿三年有余没有动静,这三个月前他只回来了一趟,你就有了?”

我连忙跪在她面前,抓住她的双手

“祖母,这是真的呀,任我有天的胆的也不敢在这个事上开玩笑呀”

老夫人冷冷地将手从我的手中抽离出来,冷漠的说“就你那毫无主见,唯唯诺诺的性子,料你也不敢。只要是侯家的骨肉,我一定是要维护的。”

“正好,午时孙大夫要来府中给我送药,到时候顺带给你把把脉,看看你的身孕可好?”

“祖母,我这身体太过虚弱,头晕眼花,不方便看医啊。”

“那赶巧了,顺带调养调养你的身子吧”

“那孙郎中可是您常年请用的医生,让他给我这种小辈看病,太不值当了,祖母。”

“不是给你看的,是给我侯家的曾孙看。”

“孙媳,你这么推三阻四,你这身孕不会有诈吧?”

老太夫人慈眉善目地冲我笑着,可我却只能感觉到周围冒着的丝丝寒气,我是有混乱经脉的本事,可这不是我的身体,我不知道是否可以做的到。

我强颜欢笑着,行了礼“怎么会呢祖母,那就多谢祖母厚爱了”

老太夫人派人将我安顿至偏屋,试着几次运气,还可以,我心稍安。

3

第二天,那孙郎中如约而至。

祖母引他进内宅,我透过轻纱,紧张的看着他们。

两人并未过多的客套,祖母只说想给我瞧病,也并未多说其他,那郎中便要我隔纱伸出手来,我慢慢将手伸出,轻声言道“先生要细细诊来才好,我已一月未为月信,想必已有身孕,如若有,必有重谢,如若先生诊错,那先生也别干郞中这营生了...”

那孙郞中似乎听到,又似乎没有听到,只见他诊脉的手稍稍停顿,便搭于我手腕之上。

帐内,我提息运气,可却怎么也不能将气聚于经脉之上,时间似乎很长,我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只觉手腕一松

孙郞中微微拱手,

“夫人莫要惊慌,夫人确已有身孕。”

啥?身孕?喂,等等,我只不过是想瞒天过海渡过眼下难关,怎么会真有?完了完了,我自己还是泥菩萨呢,再来一个小油瓶,这日子没法过。

孙郎中已急着去给太老夫人报喜去了。

我是晕头转向。

一旁的小翠倒是很开心。

“小姐,这回咱们可不用再受气了,夫人那也肯定不再责罚咱们了,咦,前几日夫人刚刚请人给您诊过脉,并未说夫人有孕啊,这孩子还真是说有就有,来的真是及时呢。”

正说着,老夫人笑眯眯的进来。

“乖孙媳,你的院子我已经派人过去收拾了,明天你们就搬回去住,你婆母一直不喜你,麒儿又总是在外面打仗,一年到头也难回来几次,这次你好好照顾好肚里的孩子,也不枉他疼爱你一场。”

我低眉顺眼的应承着,心里却翻江倒海,这孩子是去是留都是个麻烦。

搬回原来的院子,我躺在宽大的锦被之中,不要太舒服,祖母婆母都送来不少补品,可我一想到这个孩子就心烦意乱。

刀头舔血的日子刚刚过去,又要进入带娃模式,可我还不知道这孩子的爹是个什么人物,万一是个不靠谱的,那我这日子还不如山上快活呢。

可是不要吧,我是不是又被那死婆娘给弄到柴房里面闭门思过也说不准,那我这一圈不是白折腾了吗?

好烦!

候府两个男孩子,长子麒儿是我的夫君,娘亲早逝,次子麟儿是现婆母所出,虽说表面上婆母对两个孩子相差无几,但婆母还是偏心自己孩子一些,她并不愿意第一个孩子来自长子。

想到这,我便吩咐小翠去准备一些寒凉之物。

“小姐,你前几日受了惊吓,现又有孕在身,不能贪凉的。”小翠说道。

“我这几日燥热难耐,许是那些补品吃多了,我只少用一些,不妨事”我回道。

于是,我一面吃大补的辛热之物,一面又食寒凉之物,没几日,身体便闹起病来,日日不得安睡,我差小翠告之老夫人,我那婆母不情不愿的给我请来郎中。

郎中诊脉后,嘱咐须静养,不可再贪凉,汤药按时服用。转天我便到了老夫人的房中,便为老夫人清洗打扫,这些活原本是下人干的,我只说感激老夫人对我的多加照顾,须亲力亲为,转挑重活累活干,惊的老夫人连连阻止,可我干的更欢实了。

我在山上为匪时,识得一味草药,此草与野草颇为相似,只是叶片稍圆稍短,名为“离夏”,此药行血散瘀舒经解郁,山上兄弟多用此药疗伤,而此药用者不当,便可至妇人滑胎。在侯府,此草我只在老夫人园中见过,所以干完活,我便顺手摘了几片。

我日日去,日日顺,每日捣汁与郎中药共同服下,不出半月,我便腹痛一日比一日剧烈,最终滑胎。

滑胎那日,我莫名的心烦,耳边隐隐传来低低的抽泣声“这孩子自是与我无缘,我身体弱,即便不用那离夏,他也是留不住的,只是我好舍不得呀...”

闻得此讯,老夫人震怒,夫人惊恐,“祖母,是我无能,没能为候府留住血脉,祖母责罚我一人即可,许是受惊吓过度,但此事与婆母绝无干系,千万不要怪罪婆母...”我哭的梨花带雨声嘶力竭。

“如不是她日日差遣你干活,你又怎会这样?”

“不不不,是我自愿为之,以报婆母照拂之恩”

“你不知怀子禁忌,莫非她也不懂?”

此时,我那婆母是百口莫辨。

“为母不尊,闭门六月,罚俸一年,家中事务暂由我代管”

我那婆母看我的眼神满是怨恨。

惬意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婆母被禁足,祖母又怜惜我掉了孩子,对我格外照顾,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而我心情愉悦,很快身体便恢复起来,加之我在山上习得的强生健体之法,每日操练,身体强壮许多。

一年后,婆母重掌家中大权,当然,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收拾我。

4

我须日日去婆母屋请安,她吃饭时,要我贴身侍奉,吃完才许我吃一点冷饭,而我偏偏现在身体好了许多,她每天看着我均匀强健的身材,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一日,我侍奉完她,摊在床上,正看着屋顶发呆。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进来”

小翠跑了进来,

“夫人,老夫人说咱们府上物资紧缺,夫人这里的东西也足够自给自足了...然后...”

“然后怎么了?”

“然后就把夫人您的月供断了...”

听到这,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小翠。小翠低着头,小心地瞟了我一眼,谨慎地点了点头。

“我去...”

这老太婆,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我一不会绣花,二不会开店,我只能就地取材,开发老本行了。

于是,侯府地形中藏书阁,仓库什么的都被我狠狠地圈了出来。藏书阁放着的书画经书应该够我生活一阵子了,至于仓库,顺带看看有什么东西吧。

我提前吩咐小翠今夜去藏书阁蹲点。而我悄悄地把月下的侯府巡视了一圈,看看这个时间府上的其他人都在做些什么。

我回到屋中,小翠也刚好回来。我吹灭蜡烛,这才让小翠开始说话。

“夫人,将近子时之时便只剩一个守卫了,而且那守卫怠慢得很,我看他都要睡着了。”

“那就好,我打听好了,藏书阁还有一个偏门,专给搬书的下人走,那锁积年累月早就破旧了,很容易打开。”

“小...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干吗。这一旦被夫人抓住,这......”

这小翠,让她蹲点她不心慌,结果现在开始害怕了。

“没事小翠,放心吧,明晚成功了我就领你吃香的喝辣的”

第二天晚上。我和小翠特意先吹灭屋内的灯,然后换上一身夜行衣,戴上面罩,从屋里溜了出去。

到了藏书阁,我示意小翠在外面盯守。我慢慢靠近偏门,拿出尖锐的发簪,很简单地便打开了锁。

“咯噔”

不是吧...这锁也太老了

“谁?谁在那?”我看见夜色中竟然跑来两个黑影!这下完蛋了,也不知道小翠是怎么做事的?!

我眼看着那两道影子越来越近,赶忙退进墙后,这才感觉到手上还抓着什么。

簪子?我一瞬间反应过来,拿起发簪便猛地朝对面扔去!这下声音可足够大了,我屏住呼吸,隐没在墙角,看见两个守卫横冲直撞朝那里跑去了。

终于溜进来了,这下我也顾不得挑选了,摸着黑,随便拿了几幅字画便逃了出去,顺带还把门虚掩上了。

刚跑到墙角便听到那两个守卫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我示意小翠悄悄跟在我身后,贴在墙角仔细听这两人的脚步声,似乎只是路过藏书阁,往主院去了。

我正纳闷,才想起来少了些什么

“不好!那可是我用的簪子啊!”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件天大的错误

“小翠快走!要被发现了!”

我和小翠连忙赶回屋中,思考着对策。

“小翠,如果被抓,到时候我一人担这个责,你别掺和。”

“小姐,哪有主人受罪奴才看的理啊?但老夫人对藏书阁的字画似乎不是特别看重,守卫这会大概也不会打扰老夫人睡觉的,我们还有一晚上时间,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还有什么办法?簪子都让人拿到了,明早不就是落井下石的事吗。”

“逃跑?这个时间跑出去无非还是被抓回来,反倒丢了面子”

我真是一个爱一条道走到黑的姑娘,既然是自己的失误,那便自己扛了这责任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果不其然,老夫人的侍女找上门来了。

“少夫人,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走进正堂,老夫人正坐在主位上

“跪下”

这老太婆,我没忍住白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跪在堂前。

她将那支发簪扔在地上,发簪碰到地面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

“藏书阁的东西丢了两三件,在你那里吧”

我低着头,“咦,这簪子怎么在母亲手上?我这几日怎么也找不到”

“苏小婉,自从你嫁入我侯府,这侯府上下也待你不薄吧。你却反反复复,接二连三地让我们不得安宁!土匪劫府是因为你,现在府上丢了东西也还是因为你!你还把这偷东西的事栽赃到我头上不成?”

“母亲,我真的是丢了簪子的!”

“闭嘴”

夫人恶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来人!”

得,欲加其罪,保患无词,更保况,额

她目光转向我,这次我也不卑躬屈膝了,我直起身子回应着她凶狠的眼光

“你再敢瞪着我试试?”她冷笑一声,

“我管不了你,就让侯府的老祖宗们教训教训你这个儿媳吧。”

“来人!给我把她押到候氏祠堂!没有我的指示,谁都不允许放她出来!”

5

我在祠堂里跪了三个时辰,已接近子时,祠堂里烛火摇曳,映衬着满屋的牌位。我瞅着府里人已安睡,站起身来活动活动,再跪下去,再好的身体也得废了。

我看着满屋的木牌,不仅好奇起心来,在候府这么多时日,还没好好看看这一大家子人,我从低处一个一个的看起,直到看到最高处,看得我昏昏欲睡,而此时一个精致的锦盒引起我的注意,这一屋子木头牌牌里怎么有个盒子,里面不会是什么宝贝吧?

我急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锦缎包裹,打开锦缎,里面居然是厚厚的信笺,而这些信居然上面都写着我的名字,苏小婉,而寄信人全部都是我还未见面的夫君。

我一个人坐在祠堂里细细翻看这些信笺,有些是讲边关战事的,有些是讲当地百姓生活疾苦,还有是讲将士们的英勇的,看着信上那苍劲有力的字体,边关的苦难历历在目,我的心突然间又莫名的好痛。

此时,一个黑影一晃

谁?

那黑影见到我扑通跪倒,原来是老爷的贴身仆人王进。

“何事?”

“少夫人,我观察您好久了,这书信是我故意放在这的,我看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我就知道您是个重感情的人,您救救候爷吧!”

我哭了吗?我摸了摸脸,果然有泪水。

“候爷怎么了?”

“候爷在边关,被围在凉山已经一月有余,再不解困,候爷他们就会被活活的困死呀!”

“二爷呢?”

“二爷不知为何按兵不动,扔下大爷不管呀”

我心中一凛,这装聋作哑的套路我熟呀

王进继续说道:“这些年,大爷不与二爷争抢,而且为保你在府中平安,大爷自愿将军功都让于二爷,现在大爷落了难,少夫人您救救他吧。”

我突然明白,婆母为何不喜我,为何会被处处刁难,又为何总会平安无事,原来有那么一个人默默的守护着我。

“关我屁事!”我刚想骂回去,不想却张不开口,那个幽幽的声音又飘了进来

“你必须去,否则,我便收了这身体,救了大爷,我会考虑还你自由。”

6

雨夜,官道上一匹马疾驰而过,直奔龙山方向。

顺着崎岖的小道,我摸上了龙山的山门,山门上星星点点有兄弟在执守。

我捂着手学着山雀的叫声,三长两短算是打招呼,良久山上也传来鸟叫。不久,我双眼被蒙,五花大绑,推进了聚义厅。

扯掉黑布,我适应了聚义厅里昏暗的光线,看到座上的大哥苍老了许多,我忍不住眼眶一红,双膝跪倒,落下泪来,“大哥!”

“来者何人?”一声厉喝

我竟一时难受的说不话来,这一年多发生的太多的事情,有谁会相信他们的二当家会活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我是宁儿,大哥”

“啪”

一个茶杯被摔的粉碎,滚烫的茶水溅了我一身,仓啷啷,两边的兄弟们把刀抽出刀鞘。

“放你娘的屁,抬起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你竟敢冒充我二弟,你当我瞎啊,我二弟一年前就死了”

我抬眼,大哥的身旁的桌几上,赫然摆放着一个牌位,上写“吾弟周盼宁之位”。

我长磕一个头,道:

“大哥,我很难说清楚,但请听我说,我8岁父母双亡,被山寨老爹收养,与大哥一起长大,老爹将我养大,教我们共同习武,虽然我们是山上的草寇,也打家结舍,但我们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老爹过世,山寨交给了你,对外我们一直以兄弟相称,其实只有大哥你知道,二当家是个女儿身”

我话音刚落,聚义厅里哄堂大笑,没有人相信我的话,只有座上的大哥皱起眉头。

“说,你到底是谁?”

“大哥,我有一匹马,是大哥你送给我的,名叫桃花醉,这个名字还是大哥你给起的,原因是你我喝酒打赌,你说我如果打倒你,你就把这马送给我,我做到了,当时我们喝的就是桃花酿,所以大哥送我马时起名为桃花醉,从此,再也没有其他人碰过我的桃花醉”

“大哥,你若还不信我,人的眼睛不可靠,但马的感觉不会错,大哥可否把桃花醉的眼睛蒙起来,牵来让我一试?”

“来人,牵马!”

当我看到我的马时,慢慢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它,它瘦了,没有了往日的精神。

马受惊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它突然用头顶着我,不住的往我身上蹭,前蹄一弯,跪在我面前,我的泪,再也忍不住了。

此时,其他人惊呆了,要知道,这马除了他们的二当家,谁都不能碰它,大哥上前,一把拥我入怀“二弟,你可回来了。”

我更是泣不成声。

“大哥,此番回来,我还有要事相求,可否换个地方讲话,其他的事情容我日后慢慢讲来”

于是,后厅,我将此番来意对大哥讲明。

大哥沉默良久,缓缓开口

“二弟,值得吗?”

“值得!”

“那候爷忠义英勇,为保边关平安已外出三年有余,我们不就是因为边关战火不断,没了活路,才被逼无奈上了山,但凡我们能吃饱肚子,谁愿意在这深山为匪呢?”

“可是,山上近千号兄弟,他们的命不是命吗?我们好不容易经营到现在的规模,这一去,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呀!我们对得起老爹,对得起兄弟们吗?”

“可是,如果我们不去,那边关仍就劫掠不断,我们仍没有活路,弟兄们今天为匪,明天为匪,世世代代都为匪,如果是这样,大哥你愿意吗?”

“我管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快活一天是一天,在山上我还能活,如果下了山,别说以后,明天可能就他么死翘翘了”

“大哥,人活一世总要留下些什么,就这么浑浑噩噩,活一年与活一天有什么区别,我们嘴上说替天行道,那我们到底是替天行道,还是替自己行道,为自己的劫掠找借口呢?”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决不会拿弟兄们的性命开玩笑!”

......

通往凉山的道路上,一人一马,绝尘而去,是的,我不能拿弟兄们的命去冒险,但是不管能不能搬到缓兵,我都只能去救他。

敌营之中,一人一马,敌血飞溅。

当我被敌军团团转住之时,外面喊杀声震天。

为首之人银盔亮甲,威风凛凛,正是大哥。

“兄弟,我来啦,要死就一起死吧!哥可不想落个见死不救的名声”

......

转年,侯府长房添一男丁,取名“不易”。

城中百姓纷纷欢喜,这候府男丁不拜官不拜富,却拜了龙山首领为干爹,而龙山二当家天将神兵救出候爷长子不慕高官归隐山林的故事也成了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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