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祁淼在包房里，演练谈判话术，金老板如约而至。

祁淼见到了实际年龄30岁的男人，年轻俊朗，成熟稳健。

金老板眸光注视眼前的祁淼，赞叹不已，“祁小姐，还真是漂亮至极啊！”

祁淼露笑，唇边梨涡闪现，“哪里，哪里，金总，您过奖了。”

男人伸手，示意她坐下，“祁小姐，不必拘谨，坐下谈！

不要叫我金总，听着生疏，我叫金哲，叫我名字或者哥哥之类的，会更为亲切。”

祁淼舔唇，顺着他的意思，“那我叫您金大哥吧！”

金哲唇角扯起，“听着，顺耳多了！”

金哲的平易近人，令祁淼紧张的心情，得以缓解，她端起桌上的茶水壶，往杯子里注入热茶，将茶杯递在金哲面前，“金大哥，喝茶！”

金哲笑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赞道：“美女献茶，很甜！”祁淼笑了笑。

“祁小姐，想吃什么，尽管点！”

金哲看着服务员进来，他对祁淼继续说道。

祁淼点了两盘自己爱吃的菜，金哲又点了不少，要了红酒。

等菜的时候，祁淼抓紧时间，跟金哲谈协议的事。

金哲把协议拿在手里，翻阅着，始终没表态。

菜上了几道，金哲合上协议，放在了一边，抬眸对祁淼说道：“协议不急，我们先吃饭吧！我有点饿了！”

祁淼知道不能心急，握着酒瓶，给金哲倒酒，“好！先吃饭。”

金哲举杯说道：“祁小姐，我这个人，跟人相处，讲究眼缘，入眼的人，都好说。”

祁淼不知道金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他的话，不知如何回复合适，她只是笑笑，端杯迎上，朝他点头表示赞同，两人喝下杯中酒。

吃了一会儿，金哲取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转眸望着祁淼：“祁小姐，很需要这份协议的业绩吗？”

祁淼被问的心底一惊，她放下手中的筷子，“金大哥，我们做业务的，当然在意业绩，不过，你们做生意的更在意利益，这个我懂，签不签协议？您还是认真考量一下，再做决定！”

金哲眸光一闪，发觉面前的女孩，与众不同，“祁小姐，会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这样很好，那我不签这份协议，你是不是就不再联系我了呢？”

祁淼咬唇，然后回道：“不签，我也会继续联系您，我会根据您的需求，为您找到合适的项目。”

金哲闻听此言，不禁笑出了声，“哈哈哈哈！祁小姐，很有意思啊！

其实，凭你的容貌，和你的表现，是可以不做业务的，比如，做男人背后的女人，赏心悦目的祁小姐，是能给男人，带来巨大的情绪价值的。”

有钱男人的秉性都一样，偏爱美女。

祁淼知道自己的颜值，给自己带来的运气。

“金大哥，人各有志，我很喜欢自己做业务，在这个过程中，成熟成长。”

金哲不以为然，这种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没被社会毒打过，秉持一颗单纯的心，独闯天下，是很普遍的想法。

再过两年，她们被社会现实，征服过了，她们就懂得屈服，甚至乖乖顺从了。

“祁小姐，签一张协议，对我来讲，很容易，你也说过，我是生意人，而生意人，都是利益至上！

纸上谈兵的利益，清晰可见，你讲的多好？也不如我们一目了然的算计，所以，我期待的？不仅仅是这些。

祁小姐，如果想通了，可以随时联系我！这顿饭，我请！算是，我给祁小姐的一段开场白！”

祁淼秒懂金哲的签约条件，可是她不能接受，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送金哲出门，对着男人的背影说道：“金大哥，慢走！”

金哲径直的往前走，伸出手臂，挥了又挥。

祁淼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桌子的菜发呆。

手机铃声响起，熟悉的标识，跃入眼帘，令她心底一颤。

电话接听，“淼淼，白向东跟我说，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很担心你！”冷莫明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担忧。

祁淼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眼眶微微变红，这是两人从C城分开后，第一次联络。

往事不自觉的涌现，想到签约的失败，回忆和现状，令祁淼的眼泪，涌出眼眶。

她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冷莫明，你别担心，我做销售工作，有什么危险的？”

冷莫明再次听到祁淼的声音，心脏久违的悸动感，重新回归，只有祁淼能带给他如此的感受。

“淼淼，你还好吗？我…很想你！”

祁淼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半晌，才说出来，声音有些发抖：“莫明，我也很想你！”

祁淼的难过，还有一方面，她觉得自己很快的变心，喜欢上万寻，而且还……她觉得愧对冷莫明。

冷莫明涌起一股冲动，“淼淼，我去A城，看看你，好不好？”

祁淼愕然，“莫明，你过来A城，能一直留下来吗？”

冷莫明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冷静下来，他伸手抹了一把脸，“淼淼，那你，可以跟我回C城吗？”

老问题，又摆在两个人面前，很现实，谁可以退让？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一阵静默。

“淼淼，我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A城，回到我身边吧！”冷莫明先开了口，意思很明显。

祁淼走出了会所，目光逡巡着A城，这个地段的风景，宏伟的建筑群巍峨挺立，通亮的灯火闪耀错落有致的辉煌，霓虹灯的光影，交错重叠，是不一样的人间烟火。

这里，是C城，无法比拟的存在。

每个人的追求，就是不一样的。

祁淼也不是完全要留在A城，但年轻，总要在这里留下奋斗过的痕迹，这样，她才没有辜负来人间，走这一遭。

她也想过，如果在这里，奋斗失败了，那她再去B城，C城，甚至回她的家乡D城，她也认了。

可是不闯闯，直接回去，她就是不甘心。

考上大学，她就知道，人生就是分层次的。

她出生在D城，是四五线城市，来A城念大学的那天，她发现自己像个傻子一般，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在D城的优越感，瞬间化为乌有，她的人生，如同重新设置的流程，重新开启了。

那一刻，祁淼就下定决心，她要努力，留在A城，她不喜欢被一座城市征服自己的感受，她要征服一座城市，让自己再次拥有优越感。

大学四年，她努力学习专业知识，尽力适应A城与D城带给她的差异感。她的进步很大，很多同学，都认为她就是A城的人。

祁淼知道自己虚荣，但她想靠自身的能力，留在A城。

“莫明，你没改变主意，而我也一样，我要留在这里！艰难险阻，风雨无阻！”祁淼坚定不移的回复。

祁淼跟冷莫明的爱情，始终横着两座城市之间的距离。

两个人，再次确认了彼此的倔强，双双失望的挂断了手机。

而祁淼与万寻之间，被白向东的干预，断联了一个星期。

祁淼收起手机，一抬眸，看见近前停了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

车门开启，万寻下了车，目光与祁淼的视线相接。